中资参与的匈塞铁路现代化项目涉腐调查引发关注

Lazar Gugleta Qc2l2z5uqbi Unsplash — Photo Credit: Lazar Gugleta

编译: Chia

塞尔维亚与中国合作推进的塞尔维亚—匈牙利铁路现代化工程，近期因涉嫌腐败被塞尔维亚调查机关关注。塞尔维亚有组织犯罪检察院怀疑13人滥用职权并涉及腐败，其中5人（包括两名前政府部长）被指为中方承包商牟取至少1,870万美元利益，并造成塞尔维亚预算损失1.156亿美元。

涉事中方企业为中国中铁国际有限公司与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组成的联合体。除从事诺维萨德（Novi Sad）至匈牙利边境的铁路现代化改造工程外，两家公司还承接了塞尔维亚至少六个其他基础设施项目。

透明国际塞尔维亚分部项目主任内马尼亚·涅纳迪奇（Nemanja Nenadić）指出，这是他所知首次有检方公开对大型基础设施项目的腐败嫌疑展开调查，并称这是积极的信号，因为塞尔维亚长期缺乏对涉及高级官员腐败嫌疑的案件进行调查的惯例。该组织多年来一直批评塞中合作项目缺乏透明度，这些项目往往基于政府间协议，以直接议标、无招标的方式签署。

调查范围与触发原因

目前已接受讯问的包括前建设、交通与基础设施部长托米斯拉夫·莫米罗维奇（Tomislav Momirović）、前基础设施部长戈兰·韦西奇（Goran Vesić），以及塞尔维亚基础设施铁路公司高层。检方尚未明确是否向涉事中资企业代表取证。

案件导火索与公共安全事故相关。2024年11月1日，诺维萨德主火车站翻修工程的一部分——混凝土雨棚坍塌，造成16人死亡。事故发生仅在该站翻修完工、举行揭幕仪式不到四个月后。尽管政府与中方承包商否认雨棚属于翻修范围，此事仍引发全国多地抗议，尤其由学生团体发起，要求追究刑事与政治责任。

诺维萨德高级法院正在审理相关公共安全案件，2024年12月30日，检方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诉13人，其中包括韦西奇、其前部属安妮塔·迪莫斯基（Anita Dimoski）、前基础设施铁路公司总经理耶莱娜·塔纳斯科维奇（Jelena Tanasković）等。

腐败案则在另一独立程序中由有组织犯罪检察院调查。最初案件归贝尔格莱德高级检察院处理，2024年7月中旬移交至检察院。

对项目与双边合作的影响

BFPE基金会负责任社会项目主任斯特凡·弗拉迪萨夫列夫（Stefan Vladisavljev）认为，此次调查不会直接威胁铁路现代化项目的完工。至于中方承包商及其分包商是否承担法律后果，将取决于调查进展，可能在项目完工后才会有结果。

他指出，这起事件已提高公众对施工安全及招投标程序规范性的关注，未来在招标与合同谈判阶段的透明度问题值得重新审视。按塞尔维亚建设、交通与基础设施部消息，该铁路货运业务预计2025年8月15日开通，客运业务则计划9月启用。然而，该项目的完工与通车时间已多次延期。

国内企业与分包商调查

检方在腐败调查中讯问了六家塞尔维亚本土公司负责人，包括位于贝尔格莱德的Starting有限公司（Starting doo），该公司在政府公布的资料中被列为分包商。其他接受讯问的还有Deko Tim、Prima Idea、DP Metal Prom 2020、Pro+Service Centre和Bambino Shoes等公司，但未披露它们在铁路项目中的具体角色。

尽管政府在公众压力与抗议中公布了与中方联合体的合同，但并未公开分包商遴选过程的文件。透明国际塞尔维亚分部指出，建设、交通与基础设施部声称不掌握相关文件，说明政府并未监督中方承包商是否按照合同要求进行公开、公正的分包商遴选。